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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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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弘不知什麽時候走到楊哲旁邊,聲音溫柔,“今天沒受傷吧?”

楊哲淡淡地斜睨了他一眼,易弘被她看得心臟亂跳,“怎麽了?”

“如果我沒記錯,那位”,楊哲示意了旁邊一直看著兩人的景容道,“是你女朋友吧?”

“你是介意這個才拒絕我的?”易弘看了景容一眼,狠了狠心道,“如果你不喜歡容容,那……我和她分手。這樣你願意接受我了嗎?”雖這麽說,他眼中卻流露出不舍,景容渾身一震,幾乎掩不住心底升起的絕望和恨意。

楊哲冷冷看著他,語帶厭惡,“你想太多了。”

陳誠把她拉到身邊,“易隊長還是回去哄哄你的女朋友吧,別說笑話了。”

易弘恍然看向景容,果然景容已經滿臉淚水地看著他,他看了一眼楊哲,又狠狠瞪了陳誠一眼,還是走回去摟住景容安慰。

陳誠放低聲音,“能遇到這種奇葩你也不容易。”

楊哲勾起一抹微諷的笑,“是啊。”

因為方瑩家人都不在了,卞連長讓她先待在營地,到時同大部隊一起回去。方瑩拒絕了後勤的安排,想要到巨峰隊帳篷休息,於是住了幾個晚上的周浩也沒跟女孩子計較,灰溜溜地回了游擊隊帳篷。

範妮撞了撞唐語的肩膀,輕聲揶揄,“糖糖,桃花開得好艷啊!”

唐語無奈,“送給你?”

範妮抖了抖,抱住自家吳先生,堅決拒絕,“不要!”

夜裏照常是嘻嘻哈哈地打牌時間,住在一起的方瑩沒參與,似乎去別的地方了,巨峰隊玩得不亦樂乎,旁邊擠滿了過來觀戰的人,呼喝到休息時間才休戰。不少人痛心疾首,下次遇到這種長期在外面的任務——一!定!要!帶!牌!

這是歷史的經驗,血淚的教訓!

……

很快,任務步入了收尾階段,絕大部分隊伍都趕上了進度,只咬牙再扛過這最後兩天。夜裏,整個營地的人都困倦得不行,呼嚕呼嚕地睡熟了。範妮腿掛在吳行森身上,一會往人家懷裏拱,一會又嫌熱翻身,吳行森被蹭得一身火,睜開眼恨恨地抽了她屁股一記。畢竟白天戰鬥消耗了太多精力,他也只是醒了一陣,沒幾分鐘又睡過去了。

淩晨三點,一個身影悄悄起身,摸索著掏出了什麽,手抖了半天,最終還是往旁邊人身上紮了過去。

被刺中心臟左側的楊哲瞬間痛醒,悶哼一聲道,“誰?!”

那個身影一顫,松開手就跌跌撞撞往外跑,帳篷裏幾個人猛地驚醒,葉曉天擡手打開燈,周慧慧驚叫,“阿哲!”她還迷糊的腦袋立刻清醒,起身到旁邊拿出醫藥箱,“葉曉天去找軍醫!”

陳良生已經將那人制住,一看,驚了,“怎麽是你?!”赫然是——方瑩。

此刻方瑩稚嫩的面龐扭曲,帶著快意和難以掩飾的驚懼,燈光下令人毛骨悚然。吳行森輕輕掙開仍睡得天昏地暗的範妮,心底怒意升騰,走近冷冷問道,“為什麽?”

外面的巡邏兵聽到動靜,跑到這邊詢問,“怎麽回事?”

“她剛剛刺傷了我的隊友。”

巡邏兵看了一眼方瑩,又看到被周慧慧按住止血的楊哲,立刻道,“我現在去報告連長!”

唐語按住額頭,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點,眉心緊皺,“方瑩,楊哲和你無冤無仇,之前甚至不認識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方瑩看著他,想到當時的絕望,忍不住目露恨意神色瘋狂,牙關幾乎咬碎,“為什麽?還不是那個好姐姐讓我做的!”

“哪個姐姐……?”陳誠腦中想到什麽,悚然而驚,“是玄武隊的那個景容?”

自方瑩被玄武隊救起,景容便一直對她很溫柔,景容人又長得嬌美,方瑩心生親近,不曾有過任何防備之心。來營地那晚景容喊她去玄武隊的帳篷玩,起初還是很開心的,可是在帳篷裏的人被景容笑著說留給女生空間驅走後,她的噩夢就開始了。

一個四階水系對二階柔韌系起了惡意,方瑩連掙紮喊叫的可能都沒有。景容剝去她的衣服,一邊漫不經心地用冰針刺入她的肌膚,一邊笑著拍照威脅是否願意幫她殺了楊哲。天災後一直被家人護著,哪怕家人身亡也立刻被救的方瑩怎麽可能經受得了這種折磨,她幾乎是立刻就點著頭同意,卻因懼怕不敢動手,一連數日被景容反覆施暴。

方瑩起初想著,如果有一個人能發現能將她從這個魔鬼手中救出,她願意用一輩子報答他;可她又怕被人發現那時不堪的模樣,害怕景容手中的照片曝光,這種心理拉鋸,像是日日在用生銹的鈍刀淩遲著她。而外面隱隱約約傳來的嬉笑聲音,恍如隔世——

為什麽遇到這種事情的不是別人偏偏是自己呢?是不是她只要按照那個魔鬼的話來做,就會被放過?

方瑩像是講著動聽的童話故事說完了經過,甚至浮起一絲純真害羞的微笑,“唐語哥哥,為什麽你們沒有發現呢?”她語氣陡然變得怨毒無比,“我聽到你們那邊傳來的笑聲我恨不得拉著你們所有人一起下地獄!”她眼中的絕望和怨氣濃郁得可怕,短短幾日初遇時那個可愛的小姑娘此刻狀若惡鬼,“為什麽沒人發現!為什麽沒人救我!你們都該去死!我恨你們!我恨你們所有人!”

這惡意幾乎凝聚成實質,刺傷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身邊人遭受這種對待,他們卻一無所知,雖是因為方瑩的隱瞞,但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神色怎麽可能沒流露出絲毫端倪,是他們不曾放註意力到她身上,不曾發覺她的痛苦和怨恨,才導致了如今的悲劇。

一幹人都有些沈默,一時帳篷裏靜得可怕。

楊哲失血過多,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已經淺得感受不到,周慧慧焦躁道,“軍醫呢!軍醫怎麽還沒過來!”

吳行森輕輕拍了拍因為嘈雜有些睡得不安穩的範妮,範妮往他那邊靠了靠,劃拉一下手臂卻落空,他面色柔和了許多,眼神卻依舊沈郁,看著楊哲心思浮動。

這時葉曉天掀開營帳,“散開散開!軍醫來了!”

軍醫看了楊哲一眼,臉色大變,“這裏沒有專用器械,我救不了!”

李喬眼圈通紅,目露哀求,“求你了醫生!救救她!”

吳行森問道,“如果去醫院能夠救活她嗎?”鳳城人民醫院在前幾天已經被清理,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

軍醫為難地皺了皺眉,最後咬牙道,“心臟手術難度極大,我只能勉力一試!”

卞連長此時也趕了過來,對身邊士兵道,“在營地發通知詢問是否有醫生!讓後勤備車,立刻趕到人民醫院!”

楊哲被陳良生褚向榮擡著疾步如飛,李喬、張志遠也跟了過去,車迅速啟動駛向醫院。

帳篷裏亮著燈,身邊感覺不到人,範妮迷迷糊糊地醒了,眼睛沒睜開,口中含糊地喚,“……吳先生?”

吳行森註意力轉到範妮身上,俯下身親了她一下,柔聲道,“沒事,你好好睡。”

“唔……”範妮扯了扯吳行森,“你也睡……”說完就已經又睡了過去。

唐語忍不住開口,“為什麽不告訴她?!這種時候她還睡著……”

“那讓她醒來幹著急什麽都幫不上?白天我們還有任務,如果不讓她休息好,一隊精神疲憊的人能安然無恙地回來?”

唐語沈默。

F區戰隊中幸運地還有一名外科醫生,和中大幾名醫學生跟著後面的車趕了過去,經過四個小時的緊急搶救,興許是異能者的體質強悍,楊哲在這般簡陋的醫療陣容中被搶救回來。等範妮起床,事情已塵埃落定,方瑩和玄武隊的景容被軍隊收押,楊哲也在麻醉後漸漸醒了過來,被送回羊城。

聽周慧慧講完,範妮不可置信,“怎麽會這樣?”她想起昨晚上朦朧的記憶,皺眉道,“吳先生這種事你怎麽沒喊我起來!”

“是誰睡得天塌了都沒動靜”,唐語道,“喊你你能幹什麽?”

範妮沒好氣地瞪了唐語一眼,吳行森攬住她的肩,“褚向榮他們已經回來了,楊哲沒事,已經醒了。”

範妮松了一口氣,恨恨道,“那個方瑩怎麽那麽傻!拍個裸|照怎麽了!多大點事!她要是早點跟我們說也不會這樣,唉,也怪我們什麽都沒發現”,她有些沈默,嘆了一口氣。片刻一臉疑惑,“景容就因為易弘喜歡楊哲就想殺人?不會吧?”

陳誠道,“最毒婦人心。”

範妮周慧慧李喬都白了他一眼,陳誠摸了摸鼻子,道,“開始我還覺得是個八卦,沒想到狗血言情劇變成犯罪兇殺案了!”

範妮不解,“我還是想不通,阿哲早就拒絕易弘了,哪怕之後也沒表現出啥暧昧的意思啊!”

陳誠涼涼一笑,“前幾天易弘跟楊哲說,如果她不喜歡,自己就跟景容分手,當時景容就在旁邊。”

“……”範妮牙疼,“是怎樣的奇葩才幹得出來這樣的事兒……這種馬男是當自己有多大臉……”

周慧慧神色微諷,道,“他只是想種馬還沒種馬上呢,阿哲可看不上他。”

範妮翻白眼,“我親眼看到他同時跟兩個妹子在一起膩歪,其中一個就是景容。”

陳誠疑惑,“既然景容願意,怎麽又幹出這種事?”他一個激靈,“不會她把那個女的也殺了吧?”

範妮頭皮發麻,“……不、不會吧……”她看向吳行森,“吳先生?”

吳行森撫了撫她的背,搖頭,“看易弘的表現,應該沒有。”

李喬臉色冰冷,嗤道,“這件事,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易弘那個罪魁禍首!怎麽就沒有把他也收押,放出來汙染空氣!”

當時易弘驚詫萬分,似是不能理解向來溫柔可人的景容怎麽會做出這種事,但楊哲確確實實地受傷送去急救,景容手機裏甚至還有當時施虐的照片,人證物證俱在。易弘登時神色就冷了下來,怒斥景容為蛇蠍毒婦,恨不得與她從未相識。在景容被收押時看都不看她一眼,徹底令景容絕望悔恨自己瞎了眼愛上這麽個濫情薄情的狗東西!

看到這場景,連恨極了景容的李喬周慧慧都忍不住想出手把易弘這個垃圾給人道毀滅了!而一旁圍觀的營地男人們則心思各異,有唾棄不齒的,有厭惡鄙夷的,甚至還有對此頗為羨慕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甚至心向往之躍躍欲試。

當然,巨峰隊的男人們還是比較正常的,吳行森直接表明以後同玄武隊陌路,再有招惹巨峰隊隊員的行為,無論是誰,必視之為敵!

……

因為缺了楊哲,一群人沒有之前那麽愉快閑適,心裏都有些沈甸甸的,一路悶聲不響地收割著喪屍。

直到張志遠不慎放了一點“毒氣”,氣氛才開始緩和輕松起來,一幹隊友落井下石,“毒氣彈”“屁王”“生化武器”等觸目驚心的惡劣詞匯張口就來,口頭抨擊還不夠,又紛紛離張志遠身邊遠了不少。張志遠悲憤莫名,強調,“至於嗎!我只是昨晚熬夜腸胃有點不舒服!”

周慧慧突然驚叫起來,吳行森喊道,“良生小褚!帶葉曉天他們離開!騰騰過去處理!”

範妮登時看過去,葉曉天和周慧慧的大半個身體都被鮮紅的火焰覆蓋,她biu了一束水流過去揶揄,“不就是火多了點嗎,至於嚇成這樣?相信咱水系的能力!”

陳良生、褚向榮卻沒有笑話的心思,聽到吳行森的聲音立刻放棄手頭的喪屍,速度提至極致,分別將葉曉天周慧慧一攬迅速退離那只喪屍周邊,在安全地帶扔燙手山芋一般放下兩人,喊道,“小喬補盾!”

只不過是不到兩秒的接觸,葉曉天周慧慧身上的火焰就燒到了陳良生兩人身上,之前李喬給他們加的冰盾飛速消融著,尚撐不過五秒就化為一灘水,那零星火苗卻依舊未滅。周慧慧不停地撐起編織水膜直到火焰熄滅才緩了一口氣,葉曉天身上因為慢了一步,肌膚火辣辣地疼。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心悸不已。

範妮聽著自家吳先生的話接近那只喪屍,看清後登時一驚,火光朦朧中的那名喪屍,竟然比她還高!

範妮目前能看到的四階喪屍長度都是在一米四到一米五之間,難道這只是……五階?她心底立刻升起一股狂喜。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寫□□和愛恨情仇都感覺自己智商特別低……s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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